第十一章 食冠鸟恢复记忆 琼海境背弃誓言

作者: 拂晓出海
 发布于: 2025-05-08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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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相爱的人陪伴在身边,哪怕是在琼海仙境,日子也是过的飞快……

阿依达自从与索伦成亲以后,每隔时日就会结伴到北俱芦洲一趟,就跟出嫁的女儿回娘家一般,转眼间,已经又过去了六十天……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进阿依达的纱帐时,她缓缓地睁开了美丽的双眼,索伦用手支撑着脑袋,一脸宠溺地看着睡眼惺忪的阿依达问道:“睡得好吗?”阿依达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我梦见雪塬上的赤雪菊了……”索伦用手撩起阿依达额前的长发说道:“我仿佛也做过同样的梦,看来,我们俩是心有灵犀的,想一想,还真是很久没有见过赤雪菊了……要不然,我们在琼海境里种上一片如何?”

阿依达将脑袋往索伦的胸前靠了靠,轻声说道:“可惜,我们昨天回神庙的时候没有将赤雪菊的种子带来。”

索伦松开阿依达如凝脂一般的手臂,从床上下来,走到衣服架子前从腰带上取下一个小袋子,拿到阿依达面前,一脸神秘地说道:“你看这是什么?”阿依达接过来打开一看,惊喜地问:“你是什么时候将这些种子带在身上的?”索伦道:“我们第二次回北俱芦洲的时候,你跟神将们在神庙中谈话,我便去雪塬采了这些种子,想着你喜欢这赤雪菊,我就打算在这琼海境种上一些,这么巧,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想念它了,我们一会儿就去把这些种子种下如何?”阿依达开心地点点头,将索伦抱的更紧了。

阿依达站在宫殿的大门外,捏了个诀在宫殿远处的山坡上变出一道雪塬,这让索伦很开心,因为他也十分喜欢北俱芦洲雪塬上的那片红彤彤的赤雪菊,既然琼海仙境被阿依达造出来一个雪塬,那还等什么。两人手拉手跑向那正在隆起的新雪塬,把带来的赤雪菊种子散在了洁白的雪塬上,只一会儿的功夫,洁白的雪塬上便钻出了无数个嫩嫩的绿芽,渐渐的,绿芽越长越高,只一顿饭的时间,那雪塬上便开满了红彤彤的赤雪菊。索伦采了一些花亲手编织成花环戴在阿依达的头上,阿依达心情愉悦地在雪塬上翩翩起舞,就像当年在仙女湖畔一样舞动着优美的舞姿,看的索伦心潮澎湃……他抱住阿依达又是一阵恩爱的缠绵。

清晨,索伦从甜蜜的梦境中苏醒过来,看着窗外雪塬上的赤雪菊,心中泛起一阵暖暖的爱意,他吻了下还在熟睡中的阿依达,穿好衣服,拿着弓箭出了门,他想打些野味回来给阿依达做顿美餐。索伦骑上雪兽,跑向雪塬后面的山谷,他跟阿依达曾在那里打过猎,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射下来几只漂亮的大鸟,只是这几只猎物当中有两只鸟的脑袋长的很特别,那脑袋上有一圈金黄色的冠子,就好比是给这鸟儿戴了一顶帽子一般十分好看。索伦觉得手里的猎物已经够一天的美餐了,这才骑上雪兽往宫殿的方向飞奔。

睡梦中的阿依达被阵阵诱人的香味唤醒,她睁开眼睛一看,索伦正在卧室的桌子上摆放食物,雕刻着精美图案的银质汤盆里正冒着热气,汤盆的周围摆放着几盘颜色各异的水果,最让阿依达开心的是,索伦还在餐桌上摆了一束赤雪菊,阿依达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跑到餐桌前,靠近汤盆嗅了嗅,问道:“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香。”索伦将盛好的汤碗递了过来,阿依达轻轻喝了一口汤,只觉得汤味浓稠肉香扑鼻,连忙又喝了几口,这才满足地坐下来拿起那束赤雪菊来回地端详着。

索伦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汤,每一口都品尝的十分认真,他想记住这些让他感觉幸福的东西,因为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太美好了,美好的……他极力地想象着跟美好有关的画面与词汇,可惜,脑海中出现的却是令他意外的血腥与杀戮,并且,他对那血腥与杀戮的画面竟然有些兴奋,索伦摇了摇头,努力地眨了几下眼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而此时的阿依达也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她坐在餐桌前看到了自己小时候跟父母一起生活在这宫殿中的情景,那些画面自从她的父母去世以后,她便刻意将其封存在记忆的暗门里,从不曾想起过,如今,这画面不受控制地从脑海中呈现出来,一如当年亲身经历时的感觉。阿依达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目光落在了那银质汤盆里浮着的半个脑袋上,她用汤勺将那脑袋捞起来一看全都明白了,原来索伦猎回来的那个头上有金冠的鸟就是北俱芦洲最罕见的冠鸟,吃了此鸟就算是你忘记很久的记忆都能在你脑海中涌现出来。

阿依达看向身旁的索伦,只见他呆滞的眼神里满是邪恶的杀意,脸上更是一幅诡异的笑容,阿依达看了看索伦身旁的空碗,知道他也喝下了冠鸟熬的汤,也就是说,现在的索伦正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熊焰!熊焰……”阿依达轻轻地呼唤了索伦几声,索伦对阿依达的呼唤并没有反应,而他脸上的肌肉不听使唤地抽搐了几下,露出更加可怕的表情,阿依达被索伦的状态吓坏了,她看着索伦脸上不断变化的神情,想起自己对贪狼座说熊焰是个好人,如今这个好人因为恢复记忆变得表情狰狞,这也太讽刺了,如果他恢复了记忆不知道他会跟自己说些什么?阿依达一时间脑海里产生了无数的问题想弄明白。

而此时的索伦,正感受着如潮水般的记忆硬生生地往他脑子里钻,许久过后,索伦僵硬的身子才缓缓地坐回了椅子上,他缓缓扭头看向一旁的阿依达,而此时他眼里的阿依达正失去往日的风采,随着他记忆的恢复,他想起了远在西牛贺洲的神姬媚拉,他的媚拉长相妖艳、身材魔鬼、更要命的是她跳起舞的身姿勾人心魄……阿依达这种清纯寡淡的女人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过了一会儿,阿依达见索伦的表情和缓了许多,她轻轻走到索伦身旁双手捧起索伦的脸问道:“你怎么了?是想起什么了吗?”

索伦将阿依达的手拿开,问道:“没什么,只是刚刚脑袋里突然闯进来很多画面,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我以前的记忆。”

阿依达指了指汤盆,说道:“这汤是用冠鸟煮的,以它为食就是恢复记忆的良药……我看你刚刚的表情十分怪异,你是不是应该跟我分享一下你脑海里的画面?”阿依达一脸认真的看着索伦问道。

索伦冷冷地说了句:“暂时还不行。”

丢下这句话,索伦急匆匆地走出了宫殿,阿依达心中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索伦来到宫殿远处的那片冰兰花海,在膝盖深的草丛中找到了他的黄金铠甲,看到铠甲的那一瞬间,他忽然就想起了祝融与共工的那场大战……想起了自己升座鹫神前的那场屠杀,他解开身上的腰带,缓缓脱下阿依达为他亲手缝制的袍子,将那黄金铠甲穿在了身上。索伦站立在晨光中,身上的铠甲发出耀眼的光芒,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根本不属于这里,他所向往的喜欢的东西都在西牛贺洲。

索伦回到了宫殿,阿依达还坐在餐桌前发呆,看见索伦一身铠甲出现在眼前,阿依达吃了一惊,许久才说道:“贪狼座告诉我,这套黄金铠甲是你找回记忆的关键,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你会像当初说的那样永远不去寻找丢失的记忆,没想到这么快……虽然我不喜欢你穿上这铠甲,但是,我不得不说,熊焰!你穿上这铠甲非常好看。”

索伦:“索伦……我的名字叫做索伦,是西牛贺洲的鹫神,因为一场意外才来到了北俱芦洲,我在西牛贺洲还有一位貌美的妻子,她的名字叫做媚拉。”

阿依达眼中顿时溢满了泪水,她起身走到索伦身边一把将他抱住,颤抖着声音说道:“你在神庙的婚礼上发过誓言,你说你会永远爱我,不会抛弃我……你是我最亲爱的丈夫,不管你曾经跟谁有过婚姻,我都可以接受,我只求你别离开我……”

索伦挣脱阿依达的手臂,说道:“那些誓言你还是忘记吧,毕竟,那只是我失去记忆时说的胡话,如果你信了会很痛苦的。”

阿依达:“可是,从你说的那一刻起,我就信了,而且深信不疑……”

索伦:“可惜,我现在恢复了记忆,我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所以,我必须要离开了,你多保重。”阿依达无声地流着眼泪,默默地看着索伦打开琼海仙境的大门走了进去,她无助地跌倒在地上痛苦地大哭起来。

出了琼海仙境,索伦感觉自己就像是摆脱牢笼的小鸟,欢快地吹着口哨,朝着日落的方向走去,几日后,他走进了一片沙漠,这荒凉的沙漠走了整整三日连个动物都没碰见,中午的烈日将铠甲晒的滚烫滚烫,索伦只好将铠甲脱下来,依依不舍地丢弃在沙地上。可是,他的身上还是炙热难忍,强撑着又走了一日,中午时分,他的双手忽然开始燃起火苗,这情景让他不由的想起在火神庙被祝融戏耍的事情,也就是说,他身体里还残留着祝融的火精……这,这可怎么办?这样走下去怕是还没走出沙漠就被烧焦了。忽然,他脑海中灵光乍现,想起神医列普说过,阿依达的冰魂可以灭掉他身体里的火焰……阿依达……我得回去找阿依达……索伦迅速回头往北俱芦洲方向飞奔。

他再次来到琼海仙境,阿依达正趴在地上哭泣着,毕竟,这琼海仙境中一日堪比凡间一百年,索伦在凡间走了三五日,对于在琼海仙境中的阿依达来说,索伦离开还不到十分钟。索伦跌跌撞撞,狼狈不堪地回到阿依达面前,阿依达看着衣衫褴褛的索伦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索伦举起还燃着火焰的双手给阿依达看,嘴里喃喃地说道:“火精……我身体里有火精……我需要你的冰魂灭火……”

阿依达:“我现在没有冰魂了,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就把它送给你了。”

索伦:“我怎么不知道?”

阿依达:“就是那条你天天系在腰间的带子,带扣上的宝石就是我的冰魂。”听到这儿,索伦夺门而去,好一会儿他才回到阿依达这里,腰上俨然系着阿依达送给他的那条腰带,这个时候,索伦手上燃烧的火焰已经熄灭,不停地往外冒着白烟。

看着索伦去而复返,阿依达心中虽然有几分欣喜,但是,他知道这个男人终究还是会离开自己的。

阿依达站起身看着门口的索伦,说道:“你身上的火精只有我的冰魂可以压制,你若离开我就会被烈焰烧死,你还要离开吗?”

索伦僵硬地笑了笑,说道:“我以为我可以离开你,如今看来我这辈子都无法从这离开了,阿依达请你原谅我的冲动。”

索伦单膝跪在阿依达面前,拉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上去,阿依达紧绷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索伦扶着阿依达坐回椅子上,手指抚摸着腰带上的宝石说道:“我以为这只是一颗寻常的宝石,没想到它还有这样神奇的功效,你这宝石是从哪里弄来的?你愿意跟我讲讲这冰魂的事情吗?”

阿依达:“这冰魂并非寻常之物,它是我的命石……每一个在琼海仙境出生的婴儿,在出生的那一刻,父母会将婴儿脐带里的血滴在准备好的万年冰晶上,万年冰晶吸收了婴儿的脐血会变成一块血水晶,当婴儿长大后,血水晶会随着孩子的心性变成色彩各异形状不同的冰魂,而我的这块恰好就变成了心脏的形状,所以,我把它叫做冰心。或许是我太过无知吧,我的冰魂竟然变成了透明的,其实,它在没有变化之前血红血红的样子还更好看一些。”

索伦抚摸着阿依达的头发说道:“它变成透明不是因为你无知,恰恰相反,它之所以透明是因为你心底无私,纯洁善良。”阿依达脸上挤出一丝苦笑,说道:“你这样说倒是让我很意外。”

索伦搂住阿依达的肩膀说道:“今日阳光明媚,我们出去走走吧,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也换一换心情。”

阿依达见索伦笑容温和,这才放下警惕陪着索伦走出了大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索伦常常借着打猎的旗号很晚才回家,每次回来,阿依达和她的侍女都已经在餐桌前等他很久了,阿依达意识到这是自己强行将索伦留下他心中因为不满才故意早出晚归躲着自己,阿依达纠结了很多天,最后决定找个机会跟索伦好好谈谈,如果他坚持离开,那么自己就成全他。

这一天,索伦外出打猎早早就回来了,手里还提溜着两只野兔,他见到阿依达后笑着说:“亲爱的,你看,我今天打到野兔了,晚上我亲手烤了给你吃好不好?”阿依达见索伦这样说开心地朝他点了点头。

阿依达不得承认索伦烤肉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他利落地将剥了皮的兔子用铁叉固定好,然后放在碳炉上炙烤,高温将兔子身上的油烤的滋滋作响,一股股烤肉的香气弥漫在宫殿里,惹得侍女们不停地拍手叫好。

索伦将兔肉一块块地割下来放进盘子里,还特意撒了一些他自己的独家调料,闻起来那烤熟的兔肉更加诱人。索伦将两盘兔肉拿给侍女们分食,而他自己则端着兔肉缓缓走到桌子前面,微笑着将兔肉放在阿依达面前说道:“亲爱的,我来喂你吃好不好?”阿依达看着索伦满眼的柔情,内心被幸福与甜蜜充斥着,她觉得把索伦留下的决定是再正确不过的。索伦叉起一块肥美的兔肉递到阿依达的嘴边,阿依达看着索伦微笑的脸庞毫不犹豫地将兔肉吃进了嘴里,口腔里迅速溢满了兔肉的馨香,索伦喂阿依达吃了几块肉之后轻轻放下盘子说道:“在我刚苏醒的时候,我曾听到神医列普说我身上的火毒只有你的冰魂可以消除,那时的我还有一点半梦半醒,以为自己听到的都是幻觉。其实,你早就知道我身上的火毒没有根除,你也知道清除这火毒的方法,可是,这些年你却袖手旁观从没向我提起。”

阿依达将卡在喉咙里的最后一块肉硬生生地咽下去,带着祈求的眼神对索伦说道:“是的,当初我是听列普这么说过,我深爱着你,所以,我才将自己的冰魂变作腰带送给了你,这些年你身上的火毒从没有发作过,不是吗?”

索伦:“你知道冰魂可以彻底消除我身上的火毒,但是你却没有那么做,你让我日日带着冰魂做的腰带,只不过是暂时压制火精不发作,你从未想过将火毒彻底清除。”

阿依达:“我承认我当初在这方面犹豫过,可这些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我害怕失去你,我才想用这样的方法将你留在我身边。”

索伦:“爱我……?你说的可真好听,在我看来,你的做法就是在我脖子上套个锁链,这不是爱,这是束缚,我跟你驯养的那些野兽有什么区别?”

阿依达:“亲爱的,熊焰!你误会我了,我真心的爱着你,从来没有那样想过,你一定要相信我。”

索伦:“你爱我……就应该彻底把我身上的火毒清除掉,而不是如今这样给我一根保命的腰带,你现在就用冰魂清除我身上的火毒好吗?”

阿依达泪眼婆娑地摇着头,说道:“我不能这样做,你现在已经恢复了记忆,如果没有了火毒,你就会离开我的。”

索伦:“就算你不帮我清除火毒我也一样会离开你,我……会带着你的冰魂一起离开。”

阿依达:“不,你不能那么做,你拿走了我的冰魂,我就会渐渐失去法力,整个北俱芦洲的百姓就会失去保护的。”

索伦:“如果你死了,北俱芦洲的百姓也一样会失去保护。”

阿依达满脸疑惑不解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索伦挑起阿依达的下巴,轻描淡写地说道:“因为你刚刚吃到肚子里的肉被我下了药。”

阿依达惊恐地扭头去看她的侍女,这时的她们早已不声不响地倒在了地上,索伦盯着阿依达的眼睛说道:“你现在还有机会,只要你用冰魂清除我身上的火毒,我就给你吃解药。”索伦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包绿色的被捣的稀烂的草药糊糊在阿依达面前晃了晃,此时的阿依达已经感觉到腹部越来越麻木,她不敢拿整个北俱芦洲的百姓赌,只好喊泪答应了索伦的要求,阿依达扶着椅子颤巍巍地站起身,将索伦腰带里的冰魂唤出,轻声念起了咒语:“我的冰雪……我的魂……请按照我的心意,解除此人身上的痛苦……”阿依达捏了个诀将冰魂释放出来的无数雪花状的东西推向索伦,那些雪花围绕着索伦的身体盘旋了一圈后钻进了他的身体。

索伦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爽,他知道自己身上的火精已经被阿依达的冰魂消除了,索伦看着阿依达说道:“这种感觉太好了……我的冰雪……我的魂……请按照我的心意,解除此人身上的痛苦,驱动冰魂的咒语这么简单吗?”

阿依达斜了索伦一眼回答:“就是这么简单。”

索伦:“太好了,这个冰魂以后就是我的了。”

索伦说完一把将浮在空中的冰魂抓在手揣上进了怀里,阿依达扯住索伦的手臂哀求道:“求求你,把冰魂还给我好不好?我不能失去它。”索伦一把甩开阿依达,一脸无赖地笑着说道:“你早在几万年前就将这冰魂送给我了,不是吗?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可以再要回去呢?”

阿依达:“当初送你,其一是因为我爱你,我想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交给你保管,其二我觉得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所以……我才会将冰魂变成腰带赠送给你。如今,你要走了,这冰魂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带走。”

索伦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这笑容让阿依达觉得十分可怕,她盯着索伦的眼睛一步步向后退,身体却更加麻木僵硬,阿依达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说道:“解药……解药……”索伦将那坨草药糊糊递给了阿依达,阿依达闻了闻说道:“这不是解药,这是普通的青草。”

索伦:“没错,我给你们吃的也不是什么毒药,而是一种可以让人暂时麻痹的草,几个时辰以后你就会没事的。”

索伦说完便念起了开启仙境大门的咒语,阿依达举起僵硬的手臂想要阻拦却已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索伦扬长而去。

阿依达苏醒后拖着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跌跌撞撞地回到了神庙,拉响了召唤神将的警示大钟,神将们听到钟声迅速赶到神庙,看到精神萎靡的阿依达正在哭泣,贪狼座走到阿依达跟前单膝跪在地上亲吻了一下阿依达的手,眼神中满是询问,阿依达止住哭声说道:“是熊焰……不……应该叫他索伦,是西牛贺洲的鹫神,他恢复了记忆离开仙境回西牛贺洲去了,他还抢走了我的冰魂……你们去把他抓回来……”

贪狼座朝身后站立一排的神将们看了一眼,神情暗淡地对阿依达说道:“你放心,我一定将他带回来见你。”

贪狼座说完缓缓站起身,对神将们说道:“我们走……去帮阿依达把那负心人绑回来。”

众神将跟着贪狼座已经走到神庙大门口时,忽然被阿依达叫住,贪狼座转过身温柔地问:“阿依达,还有什么吩咐?”

阿依达:“冰魂……只带冰魂回来即可,变心的人要来何用?”

贪狼座冲阿依达颔首应道:“知道了……”众神将来到神庙外面,贪狼座吩咐道:“天基、巨门、破军,你们三位留下来照顾阿依达,确保她安然无恙,天熊、廉贞、蓝光、你们三位跟我走。”

贪狼座带着三位同伴来到马厩一看傻了眼,马厩里一匹马都没有,蓝光座捡起地上的辔头说道:“看样子是熊焰干的,他算到我们会去追赶他,提前将我们的坐骑赶走了。”

贪狼座:“我们去萨科马场。”几人来到城外一处山坡下,这是一个用木头圈起来的简易马场,里面豢养着成千的良驹,贪狼座指着马群中几匹高大的骏马对马夫说道:“去把那几匹马给我牵过来。”马夫应声去马场里套马,一会儿功夫便牵着贪狼座挑选的骏马跑了过来,并且还贴心地将马鞍等用具安放妥当。四位神将跳上马背,把手里的缰绳一扥,骏马扬蹄嘶吼立刻意会,纷纷扬起前蹄发出一声嘶吼,如离弦的箭一般朝着前路飞驰而去。

蓝光座猜的没错,索伦果然将他们的坐骑全部带走了,为了不让贪狼座追上自己,索伦每走半日就会分出几匹马朝相反的方向驱赶,他走走绕绕,想了很多办法试图甩掉尾巴。走了大约两天终于到了北俱芦洲的边境,索伦牵着一匹马朝着正东方向狠狠地在马屁股上甩了两鞭子,马儿吃了疼,飞快地朝着东方跑去。接着索伦又如法炮制地将马儿朝其它方向赶了出去,看着马儿们四散跑远,索伦才安心地跳上马背,朝着东胜神洲的方向飞奔。

两日后,贪狼座带领着天熊他们也追到了这里,看着眼前的众多岔路,每一条路上都有马蹄印,倒是让天熊座犯了难,不知道该往那条路上走,蓝光座说道:“这个索伦还真是有心机,难怪要将咱们的坐骑全部偷走,原来在这等着我们呢。”

贪狼座:“他这是为了扰乱我们的追捕,天熊你往正东方向,廉贞,你往正西方向,蓝光,你往西南方向,我往正南方向,我们往前追一段,如果看到马匹就放出信号,然后我们回到这里再换其它方向的路口追捕。”众人应下各自追了出去,约莫跑出去半个时辰,蓝光座最先看到了马匹,便发了一个信号,开始往回跑,接着其它伙伴们也陆续发出了信号,不一会儿他们都回到了岔路口。

贪狼座:“现在只剩下了东南方向,看来他是沿着这条路逃跑的,追……”三位神将穿过草地,趟过河流,一路循着索伦的马蹄印追到了东胜神州。傍晚时分,贪狼座带着伙伴们来到了一处集市,这个集市贪狼座很熟悉,因为他在几万年前为了查找索伦的身份,曾经来到过这里,转眼,几万年过去了,这里集市上贩卖的物品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贪狼座与伙伴们牵着马走过一个烧饼摊,天熊座他们停下来买饼子,贪狼座看见烧饼摊旁边是一个铁匠铺子便下马走了进去。贪狼座抬头看了看,见门口插着一面灰布旗子,旗子上写着老铁匠几个字,贪狼座微微一笑嘟囔道:“原来是老朋友的店。”贪狼座将马缰绳撂给蓝光座后走进了铁匠铺,这铺子比之前他来时宽敞了许多,里面的陈设与之前看到的也完全不一样,屋子中央有三位铁匠正在锤打着铁片,其中两位身材壮硕的年轻小伙儿子一左一右立在锤案两侧,一位老者立在铁案中间,老者一手用火钳夹着烧红的铁片来回翻动着,另一只手握着一柄小锤在铁片上轻轻敲打着,嘴里还不停歇地喊着号子。老者的小锤敲到哪里,两位年轻人的大锤就跟到哪里,三人配合的非常默契,铁片在三人的锤打之下飞溅出点点火花,片刻过后,铁片看上去没有之前那么红了,老者喊了一句‘撂了……’两位年轻人停下了手里的大锤,用肩头的灰布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老者则熟练地将铁片插进了炉子。

“客官!您要买点啥?”身后有女人问贪狼座。贪狼座扭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中年妇女,说道:“很早以前,我曾带着黄金铠甲来过你们铺子,这回路经此处便进来看看。”女人一脸懵地看着贪狼座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贪狼座继续说道:“怪我多嘴……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你们不可能知道的。”

喊号子的老者端着一碗水一边喝一边上下打量着贪狼座,说道:“黄金铠甲的事情,在我很小的时候听我的爷爷讲起过,原来那铠甲的主人就是您啊!可是,连我爷爷都不知道那是几辈子前的事情了,可您看起来还是这么年轻,莫非……您是神族!”

贪狼座微微笑了笑,从身上摸出一枚金币塞到老者手里,说道:“您说的没错。”老者与他的家人都呆呆地愣在原地,贪狼座冲他们挥了挥手便走出了铺子,贪狼座领着伙伴们在集市的面摊吃了碗面后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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