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狼牙坠发出警示 魍魉林魅影再现
涂山宿将信件整理归位,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涂山宿将书房的蜡烛点燃,看着柔和的烛光微微跳动,涂山宿紧绷着的情绪稍微和缓了一些。窗外的一轮明月已经升到了窗口,涂山宿走到窗前,俯瞰着乾明殿下方的碧游宫,思索着下一步的方案。一只传信蝶优雅地飞到窗口,涂山宿顺手接过,传信蝶化作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跟随传信蝶,有情况。”涂山宿看完将字迹毁掉又将纸条抛向空中,纸条再次变作传信蝶飞了出去,涂山宿一个飞身从乾明殿跃了下来。
传信蝶飞的很快,涂山宿一路小跑来到一处树林外面,这树林距离巨噬礁也就百十步,涂山宿想起自己初到紫云台的时候,曾听司晨介绍过这里,他依稀记得这片林子呈品字状,司晨曾提醒他不要靠近这片树林,说是这林子里常常闹鬼。涂山宿在林子外面停下脚步,隐约看见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写有字迹,他紧走几步上前去看,只见石头上写着‘魍魉林’三个大字。
传信蝶盘旋了一圈飞进了林子,涂山宿不敢犹豫也跟着跑了进去,林子里的树木既不高大也不茂密,只是一个个东倒西歪,仿佛是一群喝醉酒的人,月光照在林子里,那些奇形怪状的树枝仿佛张牙舞爪的怪兽看上去有些诡异。
传信蝶扇动着翅膀徘徊在不远处,涂山宿听到有人打斗的声音,既远又近,他原地转了一圈,没有看见任何人,正发愁应该往哪边走,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司晨的惨叫,涂山宿确定自己就站在打斗现场,可是,他又仔细瞅了一圈依旧没有任何发现。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树林被人设了迷魂结界?再看那林中的雾气,刚进林子的时候,雾气只有脚脖那么深,现在,浓雾已经淹到了他的胸口,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涂山宿想道这儿,立即小声念叨:“天地玄宗,万炁(气)本根,广修亿劫,证悟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灵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无炁(气)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破……”他以指化剑,劈出一道金光,面前的迷雾被他劈出一道缝隙,随着缝隙越来越宽,眼前的幻境才逐渐消失。
涂山宿看到司晨捂着胸口靠在一棵树下,这距离也就三五步,难怪刚刚听他的惨叫声这么近,涂山宿赶紧上前扶住司晨询问伤情,司晨道:“我还好,只不过胸口中了一掌。你快帮帮夜阔,我怕他抵挡不了。”
夜阔正跟两名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只见其中一个黑影展开双臂,双手快速举过头顶,两个食指在头顶结成一个三山诀。一股狂风从黑衣人的指尖迅速旋出,卷起地上的砂石朝着夜阔袭来,夜阔也不示弱,用双手在胸前结成一个泰山印。瞬间,他的周身被一圈圈涟漪状的气墙笼罩起来,将三山诀刮来的怪风挡在身外,旋风中夹杂的砂石噼噼啪啪打在气墙上,崩出一丈多远。
另一个黑衣人见三山诀被夜阔轻松化解,连忙伸平双臂,做出一幅向前俯冲的姿势,随着他的一声怒吼,从他的身体里幻化出一头巨大的熊怪朝夜阔奔来。夜阔来不及应付,泰山印被那幻化的熊一头撞破,夜阔被冲击力震的倒退了十几步。
涂山宿来不及多想,迅速结出一个天罗覆地印,朝那奔向夜阔的熊打了过去,天罗覆地印快要打在熊背上时,它猛地一个转身立了起来,两只前腿好比一双手臂,硬生生地接住了天罗覆地印,它的躯体被天罗覆地印震的不轻,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只见那熊立起身子如同人状,放声怒吼,朝着涂山宿便扑了过来,夜阔担心巨熊伤到涂山宿,赶紧结了一个捆仙诀,将巨熊来个五花大绑,巨熊一时动弹不得无从发力。
黑衣人见巨熊被夜阔制服,朝另一位黑衣人点了点头,两人走到一起并排站立,一人举起左臂,一人举起右臂,两人的手臂在空中交叠在一起,不知使了个什么招数,忽然两人中间幻化出一个肌肉发达的巨人,那巨人一声大吼朝屠魇走来,脚步声震的地面都跟着晃动不停。巨人一边走一边从背后摸出两柄大斧,还没走到屠山宿跟前便开始挥舞,斧头劈出的气浪如同一道道闪电,劈头盖脸朝涂山宿袭来,亏的涂山宿身形灵巧,一阵蹦跳飞跃左右躲闪,斧头并没有伤到他分毫,只是,这斧头密集的发力把涂山宿累的够呛,他心中暗想,此巨人招式虽然简单却十分狠辣,一个不小心怕是就要成为他的斧下亡魂,还是小心为妙……涂山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应对黑巨人接下来的招式。
黑巨人没能制服涂山宿气的哇哇大叫,声音在树林中回荡震的涂山宿耳膜嗡嗡作响,胸口如同被铁锤击中一般气息翻涌,只感觉喉咙里一阵腥甜,涂山宿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地将那口腥甜咽了下去。他知道是巨人的吼叫震伤了自己的心脉,站在他身后的夜阔就没有那么幸运,他双手一直拉扯着巨熊,没办法躲避,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手劲儿一松,那巨熊便挣脱了捆仙诀。
黑巨人见涂山宿与夜阔都不同程度受了内伤,正要使出绝杀技,被黑衣人及时收了回去,另一位黑衣同伴问道:“你为何收了翟狄?”黑衣人道:“我们是来找人的,没必要结怨,况且他们已经受伤,不可伤了他们性命。”正在这时,空中传来一声呵斥:“何方恶徒,竟敢来金鳌岛上撒野!”涂山宿听出是火灵的声音,两位黑衣人一个愣怔的空当,涂山宿使出一个定身诀,啪啪两掌打在黑衣人身上,然后冲夜阔和司晨道:“快!躲起来。”涂山宿说完,拎起一位黑衣人跳到了一棵半躺着的大树后面,夜阔也迅速抓起地上的另一位黑衣人躲在了对面的大树后,司晨则翻了一个滚直接躲在树后。
树林里有片刻沉寂,过了一会儿,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脚步声,再接着是金灵与火灵的对话,金灵道:“师姐!你确定刚刚有人在这里打斗吗?”
金灵:“可是,我们刚刚找遍了整个树林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啊,师姐,你说刚刚那动静会不会是师父封印的怨灵在作祟?这……这树林可是邪乎的很呢!”金灵说完这句话似乎打了个寒战。火灵并没有回答金灵的问题,而是聚精会神地倾听着树林里的所有响动,涂山宿吓得不敢喘气,生怕微弱的气息会让金灵有所察觉。这时,他突然想起了怀里揣的傀儡兽,这是用纸做的傀儡,专门应付突发事件时使用。涂山宿慢慢将手伸进怀里摸出来一张傀儡兽,捏了个幻化诀按在上面,那纸做的傀儡兽往前跑了几步立刻化作一个雄狮般的怪兽,朝着森林一端窜了过去。火灵喊了一声:“哪里逃!”便飞身去追傀儡兽,金灵一看火灵跑了,她可不愿意独自待在这种地方,娇嗔地喊了句:“师姐!你等等我。”
傀儡兽带着金灵与火灵跑远了,涂山宿给夜阔打了一个手势,两人拎起黑衣人往树林外的巨噬礁跑去,司晨紧随其后。他们在一片乱石滩里藏了起来。树林里的金灵与火灵正被傀儡兽带着乱跑,累的两位美人花容失色气喘吁吁。涂山宿觉得她们跑的差不多了,便使了一个焚字诀,那傀儡兽跑着跑着化成一团火焰,瞬间烧的干干净净。金灵更加胆寒,她紧紧地抱着火灵的胳膊说道:“师姐,我怕!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火灵拍了拍金灵的手道:“没事的,有怨灵不可怕,我怕的是岛上再有人丢失。”
金灵道:“师姐你也看到了,除了那只怪兽,这树林里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呀。”
火灵道:“我明明听见一声人的怪叫,难道是我听错了?最近一段时间大师姐不在岛上,师父又闭了关,我们还是小心谨慎比较好。”火灵点了点头,跟着金灵在树林中又走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异常了才离开。
涂山宿听不到树林里的动静,只好摸出几个斥候纸人散向树林,不一会儿,斥候纸人回来了,涂山宿问纸人:“两位师姐离开了吗?”纸人们一齐点头。涂山宿这才站起身,将两位黑衣人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夜阔一把扯下了他们蒙在脸上的黑布,假装吃惊地说道:“怎么是你们?这大半夜的跑这儿来干什么?”
涂山宿看了看认出其中一人正是甲荑,另一人看着眼生,便问道:“你又是谁?”那人看了甲荑一眼,语气铿锵地说:“事到如今,落在你们手中,扒皮剔骨任你们发落就是!何须多问。”涂山宿转向甲荑说道:“甲荑,我们虽然相处的时日不多,但是,我一直把你当兄弟,大家相识一场,今晚,我不会把你交给师姐处罚,如果你们有什么难办的事情,可以告诉我,说不定我跟夜阔还能帮到你。”甲荑将信将疑地看着涂山宿正准备说话,却被同伴抢先说道:“你才来碧游宫多久?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夜阔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说道:“碧游宫刚刚丢失了一位女弟子,师姐她们正愁找不到凶手交差,不如就将你们俩交出去。”那人见夜阔这么一说,嚣张的气焰才有所收敛。
甲荑看了看伙伴,无奈地说:“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你们发誓要为我们保守秘密。”涂山宿与夜阔相视一眼,顺手解开了两人身上的定身咒。涂山宿对甲荑说道:“我发誓,不管你今晚说什么,我都不会向外人透漏半句。”甲荑又看向夜阔,夜阔也说了同样的话。甲荑这才放下戒心说道:“既然你们当我是兄弟,那我也不妨告诉你,我并不是你们东胜神州之人,我来自北俱芦洲,这位是弋阳,跟我一样也是北俱芦洲来的……我们来碧游宫只是为了寻找我们的授业恩师,天熊座。”
甲荑叹了口气:“这件事还要从三千年前说起……那时,我的师父天熊座跟随首领贪狼座要来东胜神州追捕一名窃贼,他在临出发前跟我说,等他抓到了窃贼很快就回去。可是,我日日都站在城门口等他,这一等就是三千年……师父却始终没有回来。我担心师父,所以带着弋阳来东胜神洲找他。我们初来乍到,并不知道师父在哪里,只能在人多的地方到处询问。有一次,我们正在街上打听,我身上的狼牙坠子忽然发出了红色的光芒,这红光告诉我,我的师父就在附近,我和弋阳跟随狼牙坠子的红光走了两天,红光忽然就消失了,而我们眼前出现的就是茫茫的大海和金鳌岛。我们在狼牙的红光消失的地方又寻了很多天,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只能乘坐渔民的船上了金鳌岛,我们在渔民的帮助下,在岛上生活了一段时间,可依然没有师父的任何信息,正当我们要放弃离开的时候,我的狼牙坠子又开始发出了红光,这次狼牙的红光持续了很多天,我们猜测师父有可能就在岛上。我们向渔民打听后才知道,这岛上有一座碧游宫,里面住着一位了不起的神仙。我们猜想师父有可能就在碧游宫里,我们想进碧游宫,但是,却苦于没有人引荐。后来,渔民告诉我们,碧游宫在招收新弟子,只要说是拜师学艺就可以进来,所以,我们就来到了碧游宫,发现除了斋侍的弟子外,那些甲院和乙院的弟子并不能随意出入,于是,我们就主动请求去了斋房。想借助给各院分送斋饭的空当查找师父的下落。可是,我们在这待了三百多年,期间,狼牙有好几次都放出了红光,可惜,我们都没能找到师父。最近几个月,狼牙发出过几次红光,结果,前天就有女弟子丢失了,我们担心那女弟子的丢失与师父有关,所以,我就跟弋阳商量晚上在碧游宫周围查找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结果就碰上了夜阔和司晨,所以就……”
涂山宿:“原来是一场误会,我跟夜阔和司晨正在调查女弟子丢失的事情,他们俩是把你们当成窃花贼了。”
夜阔见涂山宿给自己打圆场,赶紧向甲荑拱手道:“一场误会,多有得罪,请两位师兄见谅。”甲荑和弋阳也赶紧拱手还礼。
涂山宿对甲荑说道:“你能跟我说说这狼牙坠子吗?为什么它一发出红光你就知道你师父在附近?”
甲荑把狼牙坠子从脖子上取下来,轻轻抚摸着,说道:“这狼牙是师父送给我的……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被雪妖吃掉了,是师父天熊座将我养大,他像父亲一样疼爱我。有一次我跟随师父外出打猎,不小心子啊森林里迷了路,两天之后,师父才找到我,他担心我再次走丢,就跑进雪山猎杀了一头雪狼妖,拔下狼妖的牙齿做成了两条项链,我和师父一人一条。这狼妖的牙齿相互之间有影响,只要在百丈之内这些牙齿就会相互影响发出红色光芒。
涂山宿听甲荑这么一说,心中也犯嘀咕,难道真如甲荑说的那样,是天熊座在捣鬼?
夜阔见涂山宿沉思不语便问道:“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涂山宿:“碧游宫丢失了女弟子,现在很多证据都指向了天熊座……”没等涂山宿说完,甲荑便插嘴道:“我师父不是那样的人,我跟他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师父他一向光明磊落,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涂山宿:“我相信你说的都是事实,可事情不会无缘无故的巧合,眼下,我和夜阔司晨正在调查黑衣人,不如,你们俩跟我们一起调查,只有找到黑衣人才能还你们师父清白。”
甲荑:“好,我跟弋阳愿意跟你们一起调查。”
弋阳:“我们该怎么做?”
涂山宿:“既然有狼牙作为警示,这件事情就好办,我们带着狼牙先将碧游宫上下搜寻一遍,事关你师父和女弟子的名节,此事,我们必须秘密进行。对了,我这儿有传信蝶,只要狼牙发出警示,你就发传信蝶给我和夜阔他们,我们一定全力相助。”甲荑和弋阳感激地纷纷点头,涂山宿从怀里摸出几张传信蝶分给了甲荑和弋阳,并且告诉了他们使用方法。
甲荑和弋阳带着涂山宿的传信蝶,将碧游宫上上下下又走了一遍,这期间,狼牙并未发出过红光,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月。这期间,涂山宿忙着查找水灵仙子的事情,他多方打听后,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基本上都是水灵仙子与男人私奔了。
这天晚上,涂山宿正在殿中打坐,忽然收到了甲荑的传信蝶,信上说狼牙又发出了红光,涂山宿接到信息赶紧起身出门,正准备下殿去跟甲荑他们汇合,没想到一个黑影闪进了神尊的书房,涂山宿趁机赶紧发了一个传信蝶给甲荑,让他在乾明殿下面的隐蔽处埋伏好,夜阔和司晨也收到了传信蝶,按照涂山宿的指引也来到了乾明殿下方,看见甲荑和弋阳躲在假山后面便悄悄走过去,简单打了个招呼也埋伏在那里。
且说黑衣人来到混元天尊的书房,在桌案前坐了一会儿,把桌子上摆放的笔墨纸砚一个个拿起又一个个放下,心中似有千言万语,涂山宿见黑衣人进了书房,担心惊动了对方,故此没敢靠近只能躲在柱子后面慢慢等。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黑衣人从书房走出来,出了院子一个飞身跳下了乾明殿,涂山宿拿出一个追踪符照着黑衣人的后背扔了过去。黑衣人身法很快,等涂山宿跳下乾明殿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涂山宿刚一落地,夜阔和甲荑他们便围了上来。涂山宿问甲荑道:“给我看看你的狼牙。”甲荑拿出狼牙交给涂山宿,果然,那狼牙正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涂山宿:这黑衣人是不是你们的师父天熊座?”
甲荑:“我仔细地看了刚刚那位黑衣人,他不是我的师父。”
夜阔:“你可看仔细了?”
弋阳:“不是就不是,这还能有假。”
甲荑:“我的师父天熊座身材高大魁梧,而这个黑衣人明显身材娇小,我很肯定他不是我的师父。”
涂山宿:“这就奇怪了,他既然不是你的师父,为何这狼牙会发出警示呢。走,我们跟上他再看看。”
几人寻着追踪符来的甲院,见一女弟子的房间里亮着灯,为免打草惊蛇,涂山宿与伙伴们趴在墙头上观察,过了一会儿,黑衣人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提溜着一个人,只见他来到院中纵身一跃跳上房顶,然后朝着魍魉林方向飞去。涂山宿眼疾手快,将手里准备好的追踪符打在了黑衣人提溜的女弟子身上。几人沿着房顶朝黑衣人追了过去,别看黑衣人还提溜着一个人,但是,身法和速度并没有受到影响,几个飞身跳跃便将涂山宿他们远远地抛在后面。
小伙伴们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追到魍魉林附近不见了黑衣人的踪迹,甲荑展开手里的狼牙,此时狼牙的红光正在慢慢变弱,涂山宿念起了寻踪诀,结果那寻踪诀指向的却是大海,几人跑到海边,除了风声与海浪,周围并没有其它动静。
几人围在涂山宿跟前胡乱猜测着,甲乙说道:“黑衣人怎么会在大海里,这肯定是他使的障眼法?想来个声东击西引我们上当。”
夜阔:“我觉得也是,他们会不会藏在对面的魍魉林?”
弋阳:“有没有,用术法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嘛。”
涂山宿被大家吵得也没了注意,迅速拿出身上所有的纸傀儡,画上寻踪诀撒向魍魉林。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纸傀儡一个个回来了,都向涂山宿摇头,表示魍魉林中没有黑衣人和女弟子的踪迹。司晨担忧地说:“难道刚刚那个黑衣人真的是鬼魅不成?不然,为何一到这魍魉林便失去了踪迹。”
涂山宿:“就算那黑衣人是鬼魅,可他手里还有一位女弟子,这女弟子总不是鬼魅,不可能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我们到海边去看看有没有线索。”小伙伴们沿着海边又找了一个多时辰,眼看天色渐渐亮了,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沙滩上的各种贝壳与小蟹开始挖洞躲藏。微风裹着海水的味道在空气中徘徊,成群的海鸟盘旋在沙滩上啄食那些还没来得及将自己埋进沙子里的贝壳与小蟹。
小伙伴们忙活了一个晚上没有一点收获,此时的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夜阔气恼地捡起一个拳头大的贝壳,照着海浪扔了过去,就在那海浪起伏的瞬间,夜阔似乎看到了一抹耀眼的黄色。夜阔大声喊道:“屠魇!你快看,那里是不是漂着一张符纸?”涂山宿顺着夜阔指的方向看去,白色的浪花间果然有一张黄色的符纸,涂山宿捏了个诀将符纸收了回来,仔细看上面还能隐约看出符篆的痕迹。
涂山宿道:“这是我黏在女弟子身上符篆。”
夜阔:“难道黑衣人真的在海里?”
就在这时,弋阳从海里举着另一张符纸走了过来,涂山宿接过来一瞧,这张符篆正是黏在黑衣人背后那个。众人朝着大海看了看,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跳进海里看看吧。”
涂山宿:“要下海,我们还需要准备避水符篆,昨晚黑衣人又掳走了一名女弟子,此事非同小可,恐怕凭我们几人的能力无法将其捉住。再说,大家已经累了一夜,依我看,咱们先回去休息,我等下把昨晚的情况向师姐汇报一下再说。”小伙伴们纷纷点头认同。
涂山宿来到甲院,向火灵汇报了昨晚的经过,火灵立即召集甲院的弟子集合,这才发现,昨晚被掳走的女弟子名叫霁月
涂山宿站在人群中,弟子们已经私下里议论开了,有人说道:“霁月可是蓬莱山掌门的千金,该不会也跟男人跑了吧!”
弟子乙:“她平日里眼高于顶,谁这么有能耐能让她跟着私奔?
弟子丙:“春心动了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弟子丁:“要知道她这么容易勾引,我早点下手就不用便宜别人了。”
弟子们小声说着各自的揣测,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全然不顾同门之谊,这不由的让涂山宿对这群所谓的名门大派鄙夷了几分。
人群散去后,涂山宿跟着碧霄和火灵一起来到霁月的住处,看见一名女弟子坐在屋里一直抹眼泪,碧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在此哭泣?”女子道:“我叫斯琴,就住在隔壁,我与霁月是闺中好友。”
火灵:“那你说说,霁月平日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斯琴:“她性格温和,人很安静,平日不练功的时候,她喜欢埋头在房间里写字画画。”
紫霄走到书桌前,桌子上的书有些凌乱,就在一本书下面,压着一张两尺见方的画,画的是枫叶红豆图。涂山宿不由的嘴角微翘,心中暗暗说道,这姑娘怕是红鸾星动了吧。
涂山宿对斯琴说道:“我刚刚在外面听到别人说,霁月是跟情郎私奔了,你怎么看?”
斯琴着急地说道:“她不是那种人,她没有……”斯琴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今早我也听说了,可这些谣言,她不坑能这么做。”
涂山宿:“你为何这么笃定?”
斯琴:“因为……因为霁月喜欢的这个人……不同寻常。”
火灵心想,该不会霁月喜欢的也是师父吧,她追问道:“她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斯琴有些犹豫地看向床边,吞吞吐吐不肯直说。涂山宿走到床边,掀开被褥看了看什么夜没有,他又拿起枕头看了看也没有东西,当他把褥子掀起了的时候,见下面有几张男子的画像,涂山宿顺手拿起来一看,瞬间明白了,原来这些画像全部画的都是混元天尊。
涂山宿对斯琴说道:“她喜欢的人是神尊?”
斯琴将头埋的很低,轻轻点了点,不敢去看火灵和碧霄的眼睛。
火灵与碧霄相视一眼默默走出了霁月的房间,火灵喟叹一声,说道:“师姐,你说爱一个人有没有错?”
碧霄若有所思淡淡地说:“由爱易生忧,由爱易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涂山宿从霁月的房中走出来,对火灵说道:“师姐,我们昨晚跟踪黑衣人到过巨噬礁,我想向师姐讨几张避水符篆到海底看看,说不定那贼人就躲在海底。”
碧霄:“不可,巨噬礁近些年来常有海怪出没,冒然下海会有危险,现在师父闭关,已经有两名弟子失踪,你们不能再有事了。”
涂山宿:“师姐,您不让下海,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捉到贼人。”
火灵:“什么办法,你快说说看。”
涂山宿:“现在还不能说,如果两位师姐信我,到时候配合我就行了。”
火灵:“人命关天的事情,不可拿来儿戏。”
涂山宿:“师姐放心,只要你们愿意配合我,我保证一定能捉到凶手。”
碧霄:“我们会配合你,但是要稳妥。”涂山宿点头施礼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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