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金雀宫极度奢靡 婴尸兰花开正艳
贪狼座跟随陆压来到金雀宫,心里想的全是如何今早拿到冰魂,为了不牵连陆压,他请求陆压把自己变成宫中士兵的摸样,陆压觉得这个办法比较安全就答应了。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神姬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可潜进宫中寻找冰魂的贪狼座始终没有再露面,陆压担心夜长梦多,便想着尽早离开金雀宫。索伦在金雀宫宴会大厅举办宴席,邀请陆压和狼倌去参加宴会,为了让筷子变的狼倌在宴会上表现的自然,陆压将狼倌变回筷子后,在上面缠了一根布条后再次把筷子变成狼倌,陆压冲变成狼倌的筷子说道:“我给你缠了布条,今晚免不了会喝酒,以防万一。”
宫中有侍女来到陆压的住所,请陆压去正殿参加宴会,陆压带着狼倌跟着侍女去往宴会厅,筵会厅就是金雀宫大殿旁边的配殿,从正门进入,向右边有一个直通宴会厅的长廊,陆压跟着侍女走进长廊,被金雀宫的奢靡再度震惊到了。只见入口处有四根几丈高的白色石柱,那石柱足足要两个人才能将其合抱住,柱子的顶部和底部都用金皮包裹,金皮上錾刻着复杂的图案,这些图案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人和动物的各种组合,稍微留心点就会发现,那些人物和动物都是打猎时的场景,那些动物的眼睛巧妙地用各色宝石镶嵌而成,看起来栩栩如生。陆压注意到那些图案中刻画的主人翁从衣服的规制上看应该是鹰神索伦,陆压把所有的柱子都瞧了一遍,上面刻画的人物图案似乎都是在歌颂鹰神的丰功伟绩,陆压心中暗想,这鹫神怎的如此自恋?
侍女带着陆压和贪狼座继续往里面走,进了大门拐进右侧的长廊,长廊的地板是浅黄色的石板,石板上铺着柔软的灰褐色的地毯,走上去软软的很舒服,陆压问侍女:“这是什么地毯竟然如此特别?”侍女答:“这地毯是我们的鹫神征战北方时猎杀的海兽,剥下它们的皮做成的地毯。”陆压往前看了看,目测那条走廊大约有几十丈远,地上铺的都是这种灰褐色的海兽皮。”陆压心中疑惑,这么长的走廊需要猎杀多少海兽才能做出这么多的地毯。
刚走了几步,走廊的侧面露出一块凹墙,这个凹墙处立着一头金色的猛犸象,陆压仔细一看,这只大象只有像骨组成,而象骨外面被一层黄金打造的铠甲包裹着,乍一看就像一头活着的大象立在眼前。大象的鼻子弯曲在额头上,两只巨大的象牙从嘴巴里向外卷曲成螺旋状,象牙上密密地镶嵌着一排闪闪发光的宝石。陆压指着大象问侍女:“这也是鹫神猎杀的?”侍女点点头回答:“这头象兽是九万年前鹫神征站南瞻部洲时带回来的战利品。”
又往前走了十几步,这里也有一处凹墙,这处凹墙边上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上匍匐着一只两丈来长的鼍兽,这只鼍兽也是只有骨架,也同样是用黄金铠甲包裹着,不用问这个也是索伦的战利品。再往前走,看见一段干枯的树干,树干上缠着一条七颗头颅的黄金大蟒蛇,再往前走亦是如此……每一处凹墙边都有奇形怪状的黄金兽骨,有些兽类连陆压都没有见过,更加的说不出名字。最后的一处凹墙边是一棵白银打造的树,树干左右两侧各伸出几个粗大的枝干,每一个枝干上都立着一只穿着黄金铠甲的大鸟,细看才知道,那些大鸟乃是姿态各异的苍鹰,看它们有的傲娇、有的警惕、有的乖巧、有的凶恶……如同人一般摆着各种姿态。
看了这么多黄金兽骨,陆压心中不由得想起街道上那些个赤着脚的男男女女,虽然有些愤慨,转念想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全当没看见就是了。陆压跟着侍女又走了一会儿才来到宴会大厅,厅中已经坐了很多人,看穿着应该是些身份贵重的宾客,陆压被侍女带到靠前的一张桌子跟前坐下,桌子上已经摆了一些果子和酒水,陆压也不客气,伸手拿起一个果子咬了一口,木拉吧唧的口感也不甜也不酸味同嚼蜡一般,陆压将手里的果子悄悄放回盘子里,又倒了一杯酒来喝,那酒的颜色是淡淡的蓝,闻起来还有一股淡淡的果香,陆压抿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喝完手里这杯,又倒了一杯一身华服带着黄金面具从容地牵着神姬媚拉的手走向神殿的宝座,此时的大厅非常安静,大家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神姬身上,索伦拉着神姬的手在神座上坐稳后,说道:“今日,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公布,我离开家外出游历,我的神姬身染重病,好在我从东胜神州请来了陆神医,治好了神姬多年的旧疾,请大家满饮此杯,共贺我的神姬恢复健康。”众人端起酒杯向索伦道了贺之后纷纷喝干了杯中的酒。
索伦:“这第二杯酒敬东胜神洲的陆神医,感谢他不远万里来到西牛贺洲为神姬诊治,他让我的神姬起死回生,陆神医的本领实在是令人敬佩!这第二杯酒请大家一起敬陆神医!”陆压端着酒杯起身向索伦和神姬颔首回礼,又举着酒杯朝诸位神族的长老们轻轻颔了颔首,然后一饮而尽。
这时,诸神中走出一位身穿黑袍红带的光头中年男子,他站在大厅中央,满脸堆着笑容说道:“鹫神还有一喜!”
索伦:“喜从何来呀?”
光头男子说道:“这一喜乃是鹫神您的儿子桑狄回来了……”索伦一听连忙问道:“他人在哪里?”
光头男子:“鹫神您看,他来了。”
宴会中的宾客齐刷刷地扭头往殿门口看去,只见殿门外缓缓走进来一位英姿飒爽的英俊男子,看年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摸样,一头金褐色的头发配上一身银白色的袍子,简直帅气的无法形容。
桑蛟走上殿前,给索伦和媚拉行了礼,说道:“桑狄见过鹫神……神姬。”
大祭司见索伦和媚拉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便赶紧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接丽兹夫人,想必两日后就可到达。”
索伦:“今日神姬身体刚刚恢复,不易操劳,三日后等丽兹回到宫中她们母子再一同上殿吧。大祭司,你带他下去休息吧。”
大祭司恭顺地带着桑蛟离开了大殿。
陆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来向神姬辞行,见殿中有侍女正在往花瓶里插着一些淡紫色的
花朵,陆压凭借医者超强的嗅觉,闻到那些花儿散发的香气有些怪异,心中便生出许多好奇。媚拉见陆压自从进了大殿,眼睛就一直盯着侍女手上的那些花草,便微笑着问道:“陆神医,你似乎很喜欢这些花草……”
陆压见问,连忙说道:“这些花可否让我仔细看看?”
神姬示意侍女将花奉上,陆压接过那些花草,逐个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说道:“神姬,这些花是从哪里采摘到的?”神姬朝侍女示意,一名侍女走上前说道:“这些花是一名侍卫送给我的,我知道神姬喜欢花草,所以,就将这些花献给了神姬。”
陆压:“姑娘可知此花的来历?”侍女摇了摇头。
神姬:“陆神医,这花莫非有什么不妥吗?”
陆压:“我闻过此花,觉得这花的味道与神姬所中之毒有些相似。”
媚拉一听这话,连忙吩咐身边的侍女去请鹫神,不一会儿鹫神索伦便急匆匆地进了大殿,拉住媚拉问道:“我听说找到你中毒的根源了?”
神姬朝陆压看了一眼,说道:“陆神医刚刚说,此花与我所中之毒颇为相似,我想让你查一下这些花的来历。”
鹫神索伦这才将头转过去看那些花,惊讶地说道:“这花是哪里来的?”
适才那位侍女又将告诉陆压的话说了一遍,索伦问道:“你说的侍卫叫什么名字?”侍女说道:“他叫萨尔。”索伦吩咐一旁的侍卫把萨尔带来,侍卫出去一会儿又进来时带了一名年轻的侍卫进来。
索伦指着花瓶里的花问萨尔:“这些花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萨尔见问,紧张地说道:“这……这是昨日回家看望母亲时,在我家附近的山洞里发现的,所以就顺手摘了一些带回宫中送给了她。”萨尔用手指了指那名侍女。
陆压向索伦说道:“鹫神,不知可否让老朽去那山洞看看?”
索伦指着年轻侍卫说道:“你来带路,我们现在就去。”
索伦让几名侍卫陪着那位年轻的小侍卫在前面带路,鹫神与神姬坐着马车,陆压跟车夫萨尔坐在前方,一行人离开了金雀宫,往宫殿后方的大山走去。大山距离宫殿后墙也就二里多地,到了山下马车已经走不了,只能下车徒步前进。
年轻侍卫指着不远处的几户农家说道:“前面那里有白色屋顶的房子就是我家,不知鹫神与神姬用不用去我家里歇歇?”
索伦:“不用歇息,先去寻找山洞中的花草要紧。”
年轻侍卫闻言,带着大家直接上了山,陆压一边走一边问年轻侍卫:“你家中还有什么人呀?”年轻侍卫回答:“父亲壮年时生了一场病,没有钱医治早早地就去世了,只剩下了一位老母亲相依为命。”
刚走了一顿饭的时间前面隐约看就一个山洞,年轻侍卫说道:“花草就是在那个山洞中采摘的。”
到了洞口,索伦让侍卫们带着火把先进去打探了一番,这才带着媚拉和陆压一起进了山洞,这山洞的洞口不怎么大,进去之后走了一会儿眼前忽然十分明亮。所看到的景物与洞外没有分别,索伦问年轻侍卫:“这是怎么回事?”侍卫回答:“这里是一处天坑,因没有什么遮挡,所以洞中景致看的比较清楚。”
年轻侍卫指着天坑下的一片空地说道:“鹫神,那里就是我采摘花草的地方。”索伦顺着年轻侍卫的手指往前看,果然有一大片红色、紫色的花草生的十分茂盛。
陆压走到花草跟前,红色紫色各自采了一朵送到鼻子跟前嗅了嗅,又弯下腰扒开花草看了看,往前走了五六步又摘了两朵花嗅了嗅。又扒开看了看,继续往前走……就这样,陆压重复了好几次,终于,他停下来不动了。索伦好奇地走到陆压跟前问道:“神医可有什么发现?”陆压目光惊异地看着前方,用手指了指。
就在天坑的暗影里,一大片蓝色的花田映入眼帘,大朵大朵的蓝色花儿开的正艳。索伦冲侍卫们挥挥手,说道:“你们到前面去看看。”侍卫们抽出身上的宝剑朝着花田走去。还没走到花田跟前,就有一名侍卫大声想索伦汇报道:“鹫神,这里有一条地下河流。”
索伦有些吃惊丢下媚拉只身朝侍卫们走了过去,放眼一看,眼前果然有条一丈来宽的河流,河水正轻缓地流淌着,侍卫们用手中的剑插入河水中试了试,说道:“这条河只有膝盖那么深,可以趟水过河。”侍卫们说完便趟着水走到对岸,一名侍卫用手中的剑扒开花丛,学着陆压的方式进行查探。
忽然,这名侍卫惊叫一声,指着花丛说道:“这些花草底下有死尸。”其他侍卫闻听赶紧扒开身边的花丛,也是大吃一惊,喊道,我这里的花草下面也有死尸。
陆压听闻,直接卷起裤腿趟了过去,索伦也趟着水走到对岸,用手中的剑挑开花从一看,那花草下面果然密密麻麻躺着很多婴儿的尸体。
神姬媚拉在侍女的搀扶下朝着河边走来,见索伦的脸色不好,便问道:“鹫神,那些花草究竟怎么回事?”
索伦一脸严肃地对媚拉说道:“你远远地站着别动,这里的情况有些复杂,我担心你会害怕,你还是不要靠近比较好。”媚拉听话地站着没有再往前走,但是,眼睛却始终盯着前方,她很想知道这些能害她沉睡七万年的花草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陆压摘下几朵暗影里的花,拿到亮堂的天坑下去看,一对比便看出了差距,之前在天坑边上采摘的花朵颜色是淡蓝色微微带着一些红,与神姬宫殿中的插花一摸一样,气味很微弱,不容易辨识,而暗影里采摘下的花是深蓝色,并且气味非常明显。
索伦:“陆神医,你发现了什么?”
陆压:“我已经知道这花的来历了,此花名为蓝魔萝,也叫婴尸兰,此花的毒性很特别,少量服用可以使人容颜不老,服用过量可以使人昏厥或死命。”
索伦走到陆压跟前,问道:“这真的是蓝魔萝吗?为何,我从未听说过我们西牛贺洲有这神奇的东西。”
陆压:“我也只是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据书上记载,此花畏惧阳光,耐阴湿,喜欢尸腐,尤其是婴儿的尸体,纯阳之气才能孕育出如此肥硕的花朵,毒性也就更强。”
索伦:“刚刚那天坑处不是也生有此花吗?那里并没有婴儿的尸体,为何也会开出这么大的花?我看这些花也没有太大区别。”
陆压:“天坑那边的花虽然没有种植在婴儿的尸体上,但是,您请看,这片婴尸花田临近水边,但凡遇到下雨季节,这地下河水上涨之时,婴尸的腐液就会随着河水流淌到天坑那边,所以,即使没有种在婴儿的尸体上,那边的花草也多少吸收了婴儿的腐液,所以能开出差不多的花。但是,如果仔细辨别,天坑处的花朵颜色比较浅淡,而婴尸上的花颜色比较深且更加艳丽。闻之,它们的气味差别很大。所以,想要获得毒性较强的花,就只能种在婴儿的尸体上。”
索伦问旁边的侍卫:“这里一共有多少婴儿尸体?”
一名侍卫回答:“婴尸一共三千二百具。”
陆压:“这么多的婴儿尸体,肯定不是一个人短时间就能做到的。”
说话间,那婴尸花田上渐渐升起一层雾气,众人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那些原本躺在地上的婴儿尸体竟然一个接一个的坐起了身子,花株则像蛇一样迅速缠绕在婴儿的身体上,几名婴儿开始朝着侍卫这边走来,婴儿们惨白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这可把侍卫们吓坏了,他们哇的一声跑回岸边。索伦抽出宝剑一挥,一名婴儿的头颅便滚落地上。一名侍卫大着胆子将手中的火把投向花田,只见成百的婴儿正蹒跚着朝他们走来,等到靠近了便一下窜跳到侍卫们的身上肆意啃咬,好在这些都是婴儿,嘴里并没有牙齿,可即便这样,那没有牙齿的牙床在疯狂的啃咬时还是很疼的。侍卫们为了保命,原本惧怕可怜的情绪此时早已不复存在。侍卫们一起挥动手里的刀剑,对准那些靠近的婴尸一顿乱砍,断肢残臂四处乱飞……凄惨之相不忍直视。
一向血腥的索伦怎么会被轻易吓到,他手中的剑也是一顿乱砍,宝剑所到之处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噗噗噗,围攻他的婴儿原本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可是,当他开杀了几十个婴尸后,后面再涌上来的婴尸脸上已经没有了诡异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怨毒的表情,那摸样仿佛与索伦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雾气越来越浓,陆压闻到雾气里有股泄灵草的味道,他朝四下里看了看,迷蒙的雾气中有一个戴着斗篷的黑衣人正在放烟,陆压赶紧叫大家捂住口鼻,侍卫们听陆压的话纷纷撕下衣襟系在鼻子上,只有索伦硬气地依然挥剑砍杀。或许是吸入了泄灵草,索伦有些体力不支,他趟着水跌跌撞撞回到媚拉跟前,媚拉与侍女赶紧将他扶住才没有倒下。只一盏茶的功夫,石洞中的婴尸就被砍杀的七七八八,索伦命令侍卫砍下一些花草带回宫中,岂料,他话音刚落,婴尸花田忽然燃起大火,烧的婴尸噼啪作响,听起来让人头皮发麻。
陆压暗自摸了摸自己的衣袖,那是因为他趁大家砍杀婴尸的时候偷偷折了一些花藏进了袖子里。只一会功夫,婴尸与魔花便烧了个干干净净,索伦看着已经焚烧殆尽的魔花,只能气愤地带着媚拉回宫。
陆压回宫后再次向鹫神辞行,鹫神本想留下陆压调查媚拉中毒的事情,忽然有人急匆匆地来向索伦报告,大祭司正在寝殿中等候就神,索伦向媚拉打了招呼便去见大祭司,陆压趁机向神姬辞行,听闻陆压要走,神姬让侍女搬出一箱金币,陆压笑了笑只从箱子里拿了一块金币。然后让狼倌背起药箱一同离开了金雀宫。
赫姬指着那些婴尸兰,问道:“神姬,这些花怎么处理?如果放在往常,媚拉肯定就会扔掉,可是,她忽然心生一计,对赫姬说道:“我看这花很漂亮,不如你照着这瓶中的插花画上一副画如何?”
赫姬立刻就明白了媚拉的心意,取来纸笔作画,不一会儿便画好了,神姬让人将赫姬画的画装裱成框子挂在了自己的宫殿里,而那些花则是让侍女拿到外面去晒干后留存。
赫姬对神姬说道:“这些年你中毒沉睡,我心中万分自责,没想到竟然是她吃下的那些药丸。”
媚拉:“是啊,我也没有想到,她当年吃下的那把药丸我以为只是寻常的养颜药物,没想到,她日日必吃的药丸竟然都是毒药,这个女人可真是疯狂,她吃下毒药是打算跟我同归于尽啊。”
赫姬:“还好她临死前呕吐出来很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媚拉:“真没想到,她为了迷惑鹫神竟然做到如此地步。”
赫姬:“如果这些魔花是她种植的,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这些花又是谁在帮她管理?”
媚拉:“你说的没错,我看那些魔花长势很好,不像是疏于管理的情况,也就是说,她还有同谋。”
赫姬:“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媚拉:“也不一定,明面上我昏迷了七万年,很多事情反而好办了,说不定媚拉原来的帮凶会来找我们也说不定。”
赫姬:“那我们该怎么办?”
媚拉:“只要有人找上门,我就以失去记忆做掩护,找准机会再做反击。”
赫姬:“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陆压出了金雀城,特意在城外停留了一日,他想看看贪狼座会不会出城来跟他见一面,等到天黑贪狼座也没有出现,陆压只好背着药箱返回鱼鲮岛。
且说,丽兹带着桑蛟认祖归宗,在大祭司的帮助下顺利通过了蛇侍的查验入住了金雀宫,桑蛟陪着丽兹来到寝殿,见丽兹心事重重的样子,桑蛟小心地询问:“母亲,如今你又重新回到金雀宫,是不是有些不太适应?”
丽兹刚想说点什么,眼睛无意中瞟见走道的柱子上有人影晃动,她仔细瞧了一眼柱子上的反光,确认身后有名侍从在跟踪便借坡下驴,顺着桑蛟的意思说道:“是啊,毕竟在外面流浪了几万年,忽然又回到这华丽的宫殿,还真是像做梦一样。”
桑蛟像个没事人一样,搂着丽兹的肩膀,说道:“母亲,既然回了宫,您就安心享享清福什么都不要想,有儿子在定会让母亲过的舒心些。”丽兹假装开心地看了桑蛟一眼,冲他点点头。说话间两人进了寝宫,桑蛟在跨进门槛的同时,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瞧见了身后鬼鬼祟祟的跟踪者,他微微一笑,扶着丽兹进了寝宫。
母子俩从美食聊到了衣服,又从童年乐事聊到了房中的摆设,桑蛟假装不经意地抱怨道:“母亲这寝宫有些太寒酸了,你看这些摆设,样子看起来好难看。”
丽兹却满脸微笑,温柔地说道:“我们能回到这宫中,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只要你的父亲鹫神心里有我们就够了,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你就不要再抱怨了。”
桑蛟:“我这也是替父神着想,他可是无所不能的鹫神,如果我们母子过的太寒酸,朝中那些神族长老说不定会笑话他的。”
丽兹:“这些年我们不在你父神身边,他还愿意如此厚待我们,我们母子要懂得感恩,以后,你要好好为父神效力才是正理。”
桑蛟撅着嘴,说道:“我知道了母亲,我会好好努力的。”
寝殿外偷听的侍从,站着听了这么老半天,见两人聊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家长里短,便悄咪咪地离开了,此人直奔索伦的寝殿,将听到的内容一股脑全告诉了索伦。
索伦满是怀疑地问了句:“她们母子真是这么说的?”
侍从回答:“千真万确。”
索伦:“没想到她们母子倒是明白事理,你明日将她们带去敛库,那里存放着很多物品摆件,她们喜欢什么只管挑了拿去就是。”
次日上午,那名侍从带着六七位跟班来到丽兹的寝殿,母子俩正在吃东西。
侍从说道:请您二位跟我走一趟吧!”
侍从带着丽兹母子来到敛库,打开库门说道:“鹫神考虑到您二位宫里或许需要添置一些东西,这里是敛库,里面的东西随便挑,只要是您二位看上的,我就叫人帮着抬进二位的寝殿。”
桑蛟微笑冲侍从回了个礼,心想,原来,昨日在宫殿外面偷听的人是鹫神派的,赶紧笑着说道:“母亲!真是被你说中了,父神心里真的有我们呢。”母子俩开心地进了敛库,挑了几件摆设,忽然看见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桌子,便走过去掀开桌布,见那桌子做工考究心里十分喜欢,便对侍从说道,我喜欢这个桌子,就烦请您帮忙搬进我的寝殿。
侍从问:“这桌子上的盆景呢?”
丽兹看了看,说道:“这盆景看起来制作的十分用心,就一并都般走吧。”
几位侍从帮着把桌子和几件金银摆设搬进了丽兹的寝宫,桑蛟拿起那只白银鸽子看了看,心中十分喜欢,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流露出对白银的喜爱,因为白银制品是图神喜欢的东西,桑蛟只好丢下白银鸽子,拿了一只黄金猎豹交给了侍从。
丽兹推开厚厚的窗帘打开窗子,明媚的阳光照进寝宫,桑蛟看外面阳光正好,便陪着丽兹一起到花园中散步,两名侍女则留在寝殿内清洗摆放母子俩挑选的摆件。一位侍女拿着蘸了水的抹布在盆景的山石上擦拭着,却没想到那盆景里正困着北俱芦洲的战将贪狼座,贪狼座自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进盆景之后,困在里面一个多月了,又气又急,心情烦躁的难以形容,却被侍女那只脏兮兮的抹布甩的满头满脸都是脏水,他拿起大刀照着脏兮兮的抹布砍了一刀,抹布被大刀割开一道口子,侍女的手指被刀划伤血流不止,惊慌中失手推翻了盆景。
另一位侍女听到同伴的叫声跑过来查看,见同伴的手指不停流血,赶紧拉着她去找巫医包扎,寝宫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贪狼座砍了一刀之后,忽然觉得地动山摇,慌乱之中他滚落了山崖,却不知这跌落山崖正是逃出生天的诀窍,贪狼座预测自己可能会摔成重伤,所以心中早已做好了准备,出乎他意料的是还没等他身体着地就变回了原来的身形,他趁机在地上打了个滚,用窗帘掩护身体观察了一圈之后才溜出了寝宫。
午后,索伦来到丽兹的寝宫,看到了新添置的桌子和几个简单的摆件,说道:“敛库中金银器物多的很,夫人怎么不多选几件?”
丽兹:“我和桑狄流浪了那么多年,早已习惯了简朴的生活,有这些已经足够了。”
索伦握住丽兹的肩膀,说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心还是一如既往的纯洁,真是难得。”丽兹听着索伦的赞美,始终抿嘴带着微笑,温柔娴静的如同一只乖巧懂事的猫咪。
贪狼座在暗处躲了一个下午,晚上再次潜入宫中,有了盆景中的教训,这次他多加了几份小心,幸运的是他很快就摸进了索伦的房间,看见他正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贪狼座小心翼翼地翻找了一通,并没有发现冰雪之魂,他想起阿依达结婚的时候曾经把冰雪之魂变成腰带送给了索伦,会不会冰雪之魂还藏在腰带里……贪狼座瞅见索伦的腰带就挂在床边的衣架上,他走过去拿起腰带仔细看了看,腰带扣子上的宝石只是普通的蓝色宝石,并非冰雪之魂,贪狼座失望地随手将腰带挂回衣架上,他的随手一挂让腰带失去了平衡,从衣架上滑了下来摔在地上,腰带的响声里滚出的东西让贪狼座心中一阵惊喜。原来,那腰带扣子上的红宝石只是一个空壳,藏在红宝石下面的正是贪狼座苦苦寻找的冰雪之魂。
贪狼座取下冰雪之魂,心情激动的无法言语,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如同电流一般压上了他的身体,他挣扎着回头去看索伦正手持权杖对他施法,索伦邪魅地笑着说道:“你这只小老鼠还真是够顽强的,身上都刺成马蜂窝了竟然还没死……”索伦瞥见了贪狼座手里攥着的冰雪之魂,说道:“看来你是真的喜欢这颗宝石,我倒是有个好办法,可以让你日日看到它。”贪狼座全身被权杖的魔力控制着一时动弹不得,他忍着痛苦挣扎着说道:“冰雪之魂是我们北俱芦洲的宝贝,更是阿依达的命运之石,就算我死了,北俱芦洲还有千千万万的将士,他们会前赴后继地来到这里,只要冰雪之魂一日不回到北俱芦洲,你就一日不得安宁。”
索伦:“我真佩服你们这些灰头发的野蛮人,我在这金雀宫里等着,就让你们的人来吧。”索伦说完,将权杖高高举起,强大的吸力一下子把贪狼座吸进了权杖顶端的小金人里面,索伦捡起掉在地上的冰雪之魂,对着小金人说道:“你不是喜欢这颗宝石吗?我就将它放在你的头顶上,这样你就可以日日看着它,免得再被其他老鼠偷走了……哈哈……哈哈……”索伦运用魔法将冰雪之魂嵌在了小金人上方的圆环上,看着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地说道:“有了这颗宝石做点缀,我的权杖看起来更霸气了是不是……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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