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相柳氏虿笼磨性 陆神医遭人索命
且说躲在黑泽涧的水神部族们,自从元始天尊解除了对他们的追讨令,他们总算是熬出了头,尤其是相柳被困在黑泽涧七万年,用他的话说就是捂得都要长毛了,追讨令的解除意味着他们自由了,怎么不趁此良机出去好好撒撒欢。
一大早,相柳带着玄蛇和几位得力的手下走出黑泽涧去打猎,不到半天功夫已经打了三头鹿两只羊,还有十几只兔子和几十只野鸡。中午时分,相柳让手下杀了三只鸡和两只野兔烤来充饥,几个人一边享用美食一边嬉笑打闹,好不自在。
远处的一棵树枝上,一只红毛雀鸟一直暗中观察着火堆旁的一群年轻人,而这群年轻人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正在慢慢靠近。
填饱了肚子,这群年轻人扛起鹿和羊挑着兔子和鸡,一路高歌回到了黑泽涧,丰富的猎物受到族人们的盛赞,相柳开心地一拍胸脯说道:“大家尽情享用,明日我再去给你们打些更好的猎物回来。”人们冲相柳竖起大拇指赞叹,高兴的相柳手舞足蹈成就感飙升。
一连几日,相柳跟手下猎回来五六只袍子和一大一小两头野猪,族人看到猎物赞不绝
口竟,自从水神共工身归混沌后,他们似乎还没有享受过天天有肉吃的好日子。这时,就有好事的人私下拿相柳去跟鲲鹏比,闲话很快便传到了鲲鹏那里,没想到鲲鹏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计较。可是,好事的人又去相柳身边讨好,硬说相柳比鲲鹏有本事,首领的位子应该相柳坐……相柳本来就有这个心思哪里抵得过这些谄媚的奉承,他觉得自己应该再努力一把打更多更好的猎物回来拉拢人心,说不定族人会将鲲鹏从首领的位子上赶下了也未可知。
经过一番准备,相柳和玄蛇带着十几个手下出了黑泽涧,他们走进远处一片更大的树
林,里面有一群野牛粗略数数足有三四十头,相柳这下高兴了,如果把这几十头野牛猎到手,怕是自己这水族首领的位子就到手了。相柳一边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一边指挥手下慢慢包围……奈何这群野牛警惕性非常高,只要靠的稍微近一些,它们就会立刻转移跑出包围圈,无奈之下相柳只好让手下在这林中挖了几个陷阱,在深坑上面架起几根树枝,又铺上一层青草,然后驱赶野牛往有坑的地方跑。果然,野牛一头接着一头掉进了坑中,相柳让手下将野牛用绳子栓在一起,这才放心地坐在树下休息。
一位年约五旬的老者,挑着担子走进树林,路过相柳身旁时,相柳问了一句:“老
头你挑子里挑的什么东西?”
老者:“我这挑子里一头挑的是泉水,一头挑的是大饼,壮士你要买吗?”
相柳:“买?我没有钱,这样,我用一头牛跟你换怎么样?”
老头高兴地点点头,相柳冲手下挥了挥手,有人从陷阱里拉出来一头牛交给老者,那老者高兴的合不拢嘴,丢下挑子牵着牛高歌而去。
手下们围在挑子跟前拿起水瓢舀水来喝,喝完水又挣着去抢挑子里的大饼,这时,有人端来一瓢水,单膝跪在相柳面前,谄媚地喊了句:“首领请喝水!”相柳满脸得意地接过水瓢一饮而尽。相柳刚喝完水丢下水瓢,几个争抢大饼的手下一个接一个地全部倒在了地上,相柳以为他们在闹着玩,刚想站起来呵斥两句,奈何自己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相柳美美地从梦中醒来习惯地伸了个懒腰,发觉腿根本伸不开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一束光线从高处倾泻下来,照在相柳睡眼惺忪的脸上,相柳眯着眼一看,发现头顶竟然有铁网交错这才翻身坐起,没想到自己被困在一个鸟笼子一般的铁笼中。相柳警觉地双手抓住铁笼用力一扯,心想这东西不就是个摆设嘛,没想到,那铁笼异常牢固,任凭相柳使出浑身的力气也没有将铁笼扯开丝毫。就在这时,昏暗中走来两个人,一位身穿白色长袍带着面具,另一位穿着黑红相间的短衫。相柳看着那短打扮的老者顿时明白了,他指着老者骂道:“好个没心肝的东西,我好心用牛跟你换吃的你为何要害我?”
老者嬉笑着说道:“我可不是要害你,恰恰相反,我把你请到这儿来,是为了给你一个好差事。”
相柳:“满嘴胡诌的老东西,有好差事会把人关在这鸟笼子里谈吗?”相柳一边说话一边用力去扯那笼子。
老者:“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这可不是普通的笼子,这笼子乃是我家主上为了你特别打造的虿笼,你是扯不开的。”
相柳:“我就不信还有能关住我相柳的笼子。”他腾地现出蛇身,想用巨大的身躯将那笼子撑破,没想到,那笼子随着他的身体也变的巨大无比,相柳见变大不行,那就索性变得小一些,他又忽地变成一尺来长的小蛇,没想到那笼子随着他的身躯也变得只有尺把高。这下把相柳气坏了,他重新变回人身,抓住笼子使劲摇晃,直到摇的自己头昏眼花,也没能将笼子摇开丝毫。相柳咒骂了几句见没人回应,抬头去看时笼子外面的两个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相柳不甘心地再次抓住笼子使劲儿摇晃,直到摇的筋疲力尽……
就这样过了几日,老者又出现在笼子外面,此时的相柳又饿又累,锤头丧气地问道:“你这老东西,又来看我的笑话。”
老者:“唉……你误会我了,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你的笑话,你瞧,我是来给你送吃的东西。”老者说完晃了晃手里提的食盒。
相柳:“我不会上你的当了。”
老者笑着说:“这次没问题,我亲自吃给你看。”老者拿出一张饼吃了几口,又倒了一碗水喝下,这才跟相柳说道:“我看你已经饿了几天,心疼你饿坏了身子,喏……吃点吧!”老者从食盒里重新拿着一张饼递向虿笼里的相柳。相柳见这老者吃了东西没有什么问题,才接过饼子大快朵颐吃起来。一个饼子下肚,老者又倒了一碗水递给相柳,相柳想都没想便接过水一饮而尽,不是他毫不怀疑,而是那吃下去的饼子噎在喉咙里下不去。
吃了饼子又喝了水,相柳觉得自己的眼睛也好使唤了,就在这时,他发现身边的虿笼慢慢消失了……他爬起身子往前走了几步,果然毫无束缚,相柳心中大喜,这下可以好好修理那老头了。他扭头去找身后的老者,那老者早已不见了踪影,相柳在黑暗中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原来自己身处一个石洞当中。
幽暗的隧洞中,相柳摸索着往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似乎要看见光亮了却突然脚下一绊跌入了深谷,深谷暗的看不见任何东西,相柳将手举到自己眼前晃动了几下,能感觉到手掌扇动的风却还是暗的什么也看不见,他起身试着往前摸索了一阵,感觉这个地方像是一口深井,四周是光滑的井壁,相柳绞尽脑汁想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掉进这个地方。但是越想脑子越混乱,他气急了握着拳头在脑袋上使劲打了两下,这两下让他眼前忽然亮堂起来。一个白色人影忽然立在眼前,相柳眯着眼看了看那白色人影,竟然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白色人影:“我就是你呀……”
相柳盯着白色人影说道:“怎么可能?我不相信有人跟我长的一模一样。”
白色人影却盯着相柳说:“你天生就是一个不甘平凡的人,你很想有一番作为,但是却苦于找不到方向。你为了追随水神,离开了大荒北山的亲人,你出生入死兢兢业业地打拼了几万年,想着用自己不可替代的功劳换一个万人敬仰的前途。可惜,水神死了,却把他的位子传给了什么都不如你的鲲鹏,你心里充满愤怒但是却无能为力,只能装傻充愣混日子,对不对?”
相柳惊讶地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白色人影:“你忘了?我说过我就是你呀。”
白色人影走到相柳身边,轻轻掀开他肩膀上的衣服,说道:“你背上的这些伤疤证明了我说的话,这些伤都是当年你跟着水神征战时留下的。”白色人影说完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当他把身上的衣服全部退去走到相柳面前时,相柳被他浑身上下的各种伤疤震惊了,看着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相柳脑海中闪过每一道伤疤的凄惨经历。当白色人影抓起他的手抚摸自己身上那些伤疤时,相柳的心中竟然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愤怒与辛酸,就像触摸在自己身上一样真实。即便这样,相柳还是不愿相信眼前的白色人影就是自己,他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胎记,连忙让白色人影抬起手臂,他知道在自己的左手臂胳肢窝里有一颗很大的肉瘊子,除了自己没人知道此事。那白色人影缓缓举起左臂,那里果然有颗花生大小的肉瘊,连那肉瘊子上面长着的毛都一模一样,相柳这才不得不信。
相柳:“你说你是我,又跟我说了这么些话,你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白色人影:“我找你是想给你一个机会。”
相柳:“机会?什么机会?”
白色人影:“一个让你真正出人头地的机会。”
相柳:“此话怎讲?”
白色人影:“记住!千万不要错过了……”
相柳还没问出结果,那白色人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相柳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满是疑惑地咒骂了一句:“他奶奶的,原来是场梦,白白让大爷我高兴一场。”相柳看看四周黑黢黢的,他努力地回想着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好一会儿他才想明白,似乎是吃了老头的大饼喝了他的泉水之后就来到这儿了,气的又是一顿咒骂。
山洞的另一边,桑蛟与曼修正在用水晶球观察相柳,桑蛟问曼修:“你确定那幻术对他有用?”
曼修:“少主放心,那幻术中的人正是相柳自己心中的自我,他们之间的对话都是相柳心中想说而没有说出口的话,我只不过是借用幻术让他自己说出来而已,少主请看……”
水晶球显示相柳还关押在笼子里,只不过呆头呆脑如梦游一般站在笼子边上自言自语……说的俨然就是他跟白色人影的对话。桑蛟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他最想要的是权利,那就好办,我们的魔兽大军正好缺个首领,过几天就安排他到加略山好了。”曼修躬身领命,转身去找相柳。
初雪搂着桑蛟的脖子说道:“主上,蛇类最是刁钻,很难驯化,你就那么自信相柳会被你收服?”
桑蛟吊着嘴角说道:“再凶猛的野兽,只要方法得当,就一定能驯服,如果驯不服那就让它永远消失。”
相柳在虿笼中又磋磨了几日,心智早已被各种幻境摧毁,当曼修提着灯笼出现在相柳面前时,他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地说着:“我是不可战胜的首领……我是首领……”曼修蹲下身子对相柳说道:“首领!我是来接您回去的……”
相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转身抓住曼修的衣服,用几乎哀求的声音说道:“真的吗?太好了!”曼修点了点头说道:“真的。”说完,他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白色小瓶,从里面倒出来一滩黑色的不明物质,那黑色的物质瞬间变成一条黑色的毛毛虫,曼修捏起毛毛虫丢进虿笼的锁眼里,那毛毛虫扭动了两下便钻了进去,紧接着,虿笼的锁嘭的一声打开了……相柳只觉得眼前一束刺眼的光芒,等相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已经是蓝天白云绿草如茵的画面,相柳担心自己看到的是幻境,他用力地深吸一口气,闻到了淡淡的青草香,这才相信自己真的站在草地上。
曼修从怀里拿出一个牛皮卷轴,铺在地上,相柳瞥见那牛皮卷轴上画的是山水画,边上还写着加略山三个字。曼修口中念念有词……瞬间卷轴发出一片白光,白光在空中结成一道门,曼修推开门,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相柳不太敢进,曼修见他有些迟疑便自己先行走进了那道门,走进门的曼修又转回头去招呼相柳,相柳见曼修没啥事儿,这才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进了那道门,眼前是另一个世界,只见高山流水,湖泊江河,飞鸟盘旋恶兽徘徊……相柳正想打听这是什么地方,忽然看见远处有一支十几人的队伍朝这边快步走来,这只队伍里的人个个长得皮肤黝黑又高又大。光看这些人的身材,相柳觉得他们像是训练有素的战士,可是等人走近了一看,那一个个长得用歪瓜裂枣来形容都侮辱了歪瓜裂枣的容貌。前面第一个人脑袋长得像个半熟的南瓜,小眼睛,大嘴巴,头顶留的那撮头发看上去真像南瓜蒂。两排牙齿参差不齐地暴露在嘴唇外面,嘴角流出来些绿绿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再看第二个人,长着老鼠一样的尖嘴,狗子一样的脑袋……再看第三个人,除了眼睛与嘴巴,其它地方长满了穿山甲一样的鳞片……再看第四个人,长着一张说不清是什么动物的脸,嘴角两边却伸出两只脏兮兮的獠牙。这些人一个个丑的无可比拟,相柳深深地吸了口气问道:“这都是些什么人?
曼修:“这些人都是你的部下。”
相柳差点背过气,指着这队人说道:“我的部下都长这样啊?这……这这……一个个长的跟魑魅魍魉似的,比夜叉鬼魅都吓人,我可不要这样的部下。”
曼修走到那队人跟前不知交待了些什么,那些人转身跑开了。相柳心想,还算你懂事,把这些人弄走免得我看着倒胃口。
曼修对相柳说道:“我带你四下看看……”
相柳跟着曼修往前面的山坳走去,走近了才看清楚,那山坳里有一片湖泊,十几个皮肤黝黑的女人正光着身子在河里沐浴,这些女人的皮肤黑中透着紫,头发却是碧绿的颜色,乍一看就跟个人形的茄子似的。见到曼修和相柳走近了,这群黑女人毫不避讳地光着身子向曼修施礼。曼修冲黑女人介绍相柳道:“这是你们的新主人,好好伺候着,他的任何需求你们都必须满足。”黑女人们应了声是纷纷跑到相柳跟前,挽着他的胳膊跟他说话,相柳本想挣脱,奈何这群黑女人力气大的很,架着相柳一路嬉笑着往一个山洞走去,相柳挣扎着向曼修求救,曼修却冲他暧昧地笑了笑并未理会。
相柳被黑女人们架到床上,三下五除二退去衣服,就那么赤条条地躺在黑女人的面前,黑女人们发出阵阵惊呼……“他的皮肤可真白啊……好想亲一口……他的眼睛真亮啊,像夜空的星星……他的腿好软啊……”黑女人们肆无忌惮地抚摸着相柳的身体,就算相柳再怎么抗拒,面对这么多女人他也只好就范,一番云雨之后,相柳瘫倒在床上呼呼睡去。
且说黑衣人袭击鱼鲮岛失败后,并没有善罢甘休,因为她的任务就是除掉陆压,只要陆压一天不死,她的任务就不算完成,奈何女娲一直住在鱼鲮岛上教九婴和涂山宿修炼功法,黑衣人清楚自己的能耐抵不上女娲,只好躲在暗中静待时机,这天见到女娲离岛,黑衣人并不知道女娲去向何处,担心她会中途折返,于是耐着性子又多等了两天依然不见女娲回来,就连涂山宿也离开了鱼鲮岛。现如今鱼鲮岛上只有陆压和九婴以及两名童儿,黑衣人觉得时机成熟,黄昏时分便大摇大摆上了岛。
陆压因为爱徒离岛心情郁闷,晚饭时多喝了两杯,这会儿正躲在茅房里呕吐,却听见茅房外面有人说话:“姐姐,你说陆压如果知道我们是来杀他的,会不会吓得躲起来?”另一个声音说道:“躲是没有用的,只要他不死,主上就不会安心,所以,他必死无疑。”听到这样一段对话,陆压的酒立马醒了一大半,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透过茅房的气孔往外瞅了瞅,想看看是什么人要来杀自己,奈何天色有些暗,再加上喝了酒,老眼昏花地看的不怎么清楚,只影影绰绰地看到两位年轻的女子正往院子的大门走去。
砰砰砰,女子叩响了大门,元尚一路小跑着去开门,见到两位女子立在门外,便礼貌地问道:“不知二位有何事?”其中一位女子说道:“我忽然肚子疼的厉害,想请陆神医给瞧瞧。”元尚一看是来求医的,便招呼两位女子进了门,元尚带着两位女子往陆压的诊室走去。
此时的陆压,正躲在茅房里想着对策,忽然他眼睛一亮计上心来,他走出茅房,来到诊室,见那两位杀手一幅渔民打扮,年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元尚见陆压进了诊室,便向陆压介绍道:“师父,这两位姑娘是来求医的。”
陆压看了那两位杀手一眼,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问元尚:“九婴在哪里?”元尚答:“可能在练功。”陆压:“你去给我泡杯茶来。”元尚应下后转身出了门,陆压走到杀手面前坐下来,问道:“两位谁先来?”年纪略小一些的女子伸出手腕道:“我先来。”陆压伸手按住她的尺关寸,微闭双目开始把脉,另一位杀手见陆压毫无防备,悄悄起身来到陆压身后,拔出匕首便刺进了陆压的后背。陆压痛苦地扭头质问,你是谁?为何杀我?杀手拔出刀子,说道:“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知道自己得罪的西牛贺洲的神子,是他派我们来杀你的。”杀手说完手起刀落,陆压的人头便滚到了地上。杀手见陆压已死,便起身往门外走去,刚走出去没几步,元尚端这茶盘走进诊室,见陆压倒在血泊里,惊得手上托盘掉落在地,嚎啕大哭起来,杀手回头轻蔑地看了一眼,扭头继续往大门口走去。
九婴忽然听见元尚大哭着喊师父,便急匆匆地循着哭声跑进诊室,一看师父倒在地上,便抓住元尚问道:“怎么回事?”元尚顾不得擦泪,说道:“刚刚两位女子来看病,我就去给师父泡了杯茶,没想到就……”九婴丢下元尚,便大步追了出去。此时杀手已经出了院子,九婴一个箭步跳上院墙,看见两位女子正急匆匆地往栈桥走,他跳下院墙便追了过去。杀手见有人追来,并未慌张,直接摆开阵势就要开打。
九婴也不示弱,抡起拳头便与两个女人战在一起,二三十招过后,九婴感觉有些力不从心,这是因为,一来,对方是两个人围攻他一个人;二来,九婴虽然仙根深厚,奈何修炼时间尚浅,功力还欠火候,打的久了,破绽便显露出来,执剑女子抓住空当刷刷刷挽出几朵剑花,九婴胸前的衣服瞬间被削的稀烂。旁边另一位女子见九婴受了伤,双掌翻飞朝着九婴啪啪就是两掌,九婴冷不丁被她拍出一个跟头。
两位女子见九婴不敌自己,得意地笑着嘲讽,九婴气的大吼一声现出真身,他原本想着现出九头蛇身扳回一局,却忘记自己与涂山宿交换了真身,只见他摇身一变化作一只九尾白狐,执剑女子先是一愣,问道:“好一只白狐,你与青丘的涂山君是何关系?”
九婴气恼地回答:“没有关系。”
执剑女子冷冷一笑,说道:“那么我便不客气了。”
执剑女话音未落宝剑划破长空携着刺耳的风声劈向白狐头顶,眼看着白狐的脑袋将要劈做两半,只见它哧溜一声窜到执剑女的腋下,迅速变回人身,照着执剑女的小腹就是一记重拳。执剑女被九婴打的连退几步直到被同伴扶住才没有摔倒。
执剑女小声对同伴说道:“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然还有几分本领,执剑女从腰带间拿出一个纸包对同伴说道:“一会儿我跟他打起来的时候,你将这包药撒到他的脸上。”同伴悄悄接过纸包藏在了手心。执剑女抖出一朵剑花朝着九婴逼来,她的同伴则紧随其后跳到九婴身侧,执剑女剑招伶俐地由下至上刺向九婴身上重穴,正当九婴左右躲闪应付剑招的时候,执剑女的同伴散开手里的纸包,猛吸一口气将纸包里的药粉吹到了九婴脸上。
九婴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暗算,眼睛火辣辣的睁不开,正在这时,他听到剑风划过耳边的声音,他凭着耳力躲避,却不想自己的手被人抓住猛地一阵旋转,他晕头转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这时,他听到一股急促的剑风扫过,被抓的手臂一麻已经从身体上掉落,鲜血喷涌而出。而另一只手也被人抓住,还没等九婴反应过来,另一只胳膊也被剑风斩了下来,九婴一声惨叫倒在地上,两位女子见九婴已经昏死过去,这才带着九婴的手臂消失在夜色中。
见女子走了,元尚才跑到打斗现场,看到九婴的惨状,吓得没了注意,这时,元宝也跑了出来,见到地上的九婴,二话没说背起他便往院子里奔去。路压见到昏迷的九婴,心疼的差点背过气,他责备元尚道:“我不是让你去门外盯着吗?他怎么被伤成了这样?”
元尚辩解道:“我见九婴跟那两位女子打架,那两位女子似乎还不敌九婴,便没有上前去,谁知忽然之间九婴的胳膊就被女子砍了下来,等我跑到跟前,那两位女子已经逃走了。”路压气的摇头叹息,原来,路压在茅房听到两位女子是来杀自己的时候,便随手在茅房的墙上捉了只蚂蚁变作自己的摸样,他还特意嘱咐蚂蚁要将徒儿们全部支开,他自己则躲在茅房里暗中观察,见那女子进了诊室又走了出来,再接着就是元宝哭泣的声音。两位女子见元宝哭的声音很大,担心惊动了院子里的其他人,便飞身上了院墙,正准备离去时被九婴喝住,这才有了外面那场打斗,路压原以为两位女子而已,应该不是九婴的对手,没想到自己低估了杀手的实力,白白害了自己的徒儿,路压这个懊悔就别提了。
难过归难过,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处理九婴的伤口,路压让元宝背着九婴去往冰室,元尚则一脸内疚地呆立着没动,等路压和元宝都走开了,他才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意。元尚算了算,自己跟随路压已经六万多年,他一心想着拜路压为师学点真本领,可谁知,路压常年游历在外,自己跟了他这么多年也只是学了一点皮毛,给附近的百姓看个头疼脑热还行,稍微麻烦一些的病症便无从下手,他向路压请教,路压却说干什么都是一样的不用勉强自己。他想着天长日久呢,以后或许师父有空闲了自然就会真心教自己了。没想到,涂山宿来了,还多了个九婴,这两个人出现后,路压却是手把手的教,凭什么?这让元尚原本就不平衡的内心又增加了许多嫉妒,看到九婴被砍去了胳膊,元尚心中平衡了许多。
看着路压心疼万分的摸样,元尚居然很开心,他感觉憋在心中的一口恶气这时才散了。看着元宝背起九婴去了冰室,元尚并没有跟着一起下去,而是转身去自己的房间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便离开了鱼鲮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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